从什么时候开始,纯粹的文字享受已经远走?或者说,可曾享受过哪怕一次?
阅读仿佛只是一个漫长的理解与呈现的过程。对外的主观理解,对内的自动呼应呈现。
对外的主观理解指向内在,内在的自发呈现指向某种不可知。
似乎,文字对我的入侵,正如外界对我的入侵。
这并非意味着我对这某种意义上方式多样的入侵方式一定是拒绝的,入侵是一个中性的过程,是一场缓慢的直至死亡才得以终结的渗透。这样表达之后,又忍不住发问,什么才是死亡?
死亡之本质未知,确定的只有一种对已发生事件轮廓上的描摹,冠以死亡之名。亦即死亡未曾真正被认知。那么,我还能说这是一场缓慢的直至死亡才得以终结的渗透吗?恐怕不能。
这态度根源于内部的强迫:无法在不确定的时刻用确定的语言进行表述。
在搭建这个博客之前,正在读四重根,被我不确定的作者或许确定的语言折磨;细枝末节的出入或许不影响理解,却仍然被这细枝末节折磨。于是,忍不住自问,如前述:从什么时候开始,纯粹的文字享受已经远走?
或者说,可曾享受过哪怕一次?
无法给出确切的回答。我多数时刻读不懂自己的情绪,也读不懂自己的情感反应。
往往需要一些躯体化的反应此人才能有些许确定的体认。或许人们不能对这样一个提到“满足”这一概念,却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过“满足”体验的人要求更多了。
我只能做如此苍白陈述:阅读是一个过程,是一种体验。
昨晚空想时分,脑海蹦出基石一词,细细咀嚼字眼,只觉茫然。是什么使这一概念被产出,又完全背离我之体验?
基石与悬空两相对望,各自静默。
悬空之人对己身情感感知判断之茫然,外部存在的强势入驻。
在自身呈现之外的任外部世界(被允许的存在的)的塑造/捏造。
或许,这种任由外部的塑造/捏造仍然是一种自身谜之呈现的冰山一角。
又因为无论哪一种态度都不像是“我”之态度,A与我无关、B与我无关、C与我无关……Z与我无关,A=B=C……=Z,不是A、不是B、不是C……不是Z,没有A、没有B、没有C……没有Z,A-Z无一可为准绳,于是,被允许的存在之准绳成为我的是我又不是我的外壳。
就像人类对“存在”表象拙劣描摹,我以自身为容器,呈现它。
“伪”基石不基不石着就这样不以实现为目的地被实现了。
其虽为“伪”,有时却牵一发而动全身,似比真还真。
P.S.前述一出,又会形成一个新的问题,被允许的存在可有那“基石”?或许未必。再问下去将是一个俄罗斯套娃问题。就此打住。
(谁有那基石?什么有那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