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主义到底是指什么,可能不同的人(/学派)会给出不同的答案。读者(我)在只看过一些只言片语没有读过有关于虚无主义理论相关的书籍的前提下,却冒认自己为虚无主义者,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保险起见,读者只好给标题加上一个限定——非典型,即以下论述皆以读者的视角为出发点,而不具备虚无主义者的普遍代表性。
回归到书籍,先从(更可能是“只从”)第八封信谈起,作者在谈到“我们都是寂寞的。人能够自欺,好像并不寂寞。”之后,如此说道:
如果我们一旦看出,我们都正在脱开这欺骗的局面。在其间我们自然要发生眩昏;因为平素我们的眼睛看惯了的一切这时都忽然失去,再也没有亲近的事物,一切的远方都是无穷的旷远。谁从他的屋内没有准备、没有过程,忽然被移置在一脉高山的顶上,他必会有类似的感觉;一种被交付给无名的事物的前所未有的不安,几乎要把他毁灭。
在和同我提起这本书的友邻(该书我入书单已久,能在现下时刻选择去读它,是因为这位友邻)因为这本书而谈到虚无主义时,我不断回想起这第八封信,或许,在多数人眼中,虚无主义就是这样的存在,直面虚无犹如在没有准备、没有过程的情况下,“忽然被移置在一脉高山的顶上”。
人们称作“奇象”的那些体验、所谓“幽灵世界”、死,以及一切同我们相关联的事物,它们都被我们日常的防御挤出生活之外,甚至我们能够接受它们的感官都枯萎了。 不仅仅是“人们称作‘奇象’的那些体验、所谓‘幽灵世界’、死”,还有同死一般最无可忽视的虚无,它不也一直被人日常的防御挤出生活之外吗?
但是对于不可解的事物的恐惧,不仅使个人的生存更为贫乏,并且人与人的关系也因之受到限制,正如从有无限可能性的河床里捞出来,放在一块荒芜不毛的岸上。因为这不仅是一种惰性,使人间的关系极为单调而陈腐地把旧事一再重演,而且是对于任何一种不能预测、不堪胜任的新的生活的畏缩。但是如果有人对于一切有了准备,无论什么,甚至最大的哑谜,也不置之度外,那么他就会把同别人的关系,当作生动着的事物去体验,甚至充分理解自己的存在。
人类到底还要通过给事物赋予它本身之外的价值来拒绝虚无到多久?这个答卷似乎只能留给抗拒虚无的人来作答了。
而作为一个虚无主义者,答者无论给出何种答案对他来说都是可以的,不用还原事物最纯粹的价值也可以,毕竟一切最终都将回归于——。
Ps.不是只有一封信可说,但读者想偷懒,就这样吧。
某种意义上,当时的我可能只想说这个部分。 2024.07.17。
现在再回过头去看当时写的笔记,我可能会不再倾向于去说“而作为一个虚无主义者,答者无论给出何种答案对他来说都是可以的,不用还原事物最纯粹的价值也可以,毕竟一切最终都将回归于——。”,一切最终都将回归于虚无,这是一句废话,不需要额外再去强调,当时的强调或许意味着某种对抗存在吧?不是因为一切最终都将回归于虚无,所以不用还原事物最纯粹的价值也可以,而是在我看来,本身不存在什么答案,任何一种走向都意味着存在本身,而与对错无关。 2024.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