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者只讲述梦。
“最高的真理只有一个,同时又很荒谬。”这句话拯救了我,就像久旱之后的甘雨一样,将我心中的高度紧张一扫而空。
*这次再读这个讲了下雨的篇章,对于当时在荣格那里发生了什么,有了某种更具体的方向。因为下雨篇章所示之梦并不太适配电影里的梦,又或者说哪怕我以为存在某种同质性,它们其实指向的是同一件事(此处又省略了在我看来其实很有必要补充说明的部分,但我对这不同的方向存在着某种困惑,在这困惑明晰之前,先点到为止),它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得清的,故对该篇章梦的部分不做进一步展开。往下引文除电影文本外,皆来自《红书》。
I know it’s scary. That’s part of it.
我们不仅仅生活在白天,我们也生活在梦中。有时候我们是在梦中完成我们最伟大的事业。
自杀看起来是荒谬的,但是,That’s part of it. 在梦中完成我们最伟大的事业,杀死那个对意识(那个与外部世界紧密纠缠内在的声音或被埋葬于其中的意识)有着隐秘认同的自己,听到内在的呼声,听到潜意识的需求。
“必须”完成自杀,借以梦的助力,或者借以其他象征式的仪式。
我会存在某种疑问,Maddy可以,Owen可以吗?
我想起那个真·通感小孩的故事。以异于人群中大多数的方式感知这个世界,看到文字的颜色,文字在他那里呈现出某种拟人化的形象,这是我尚还能记住的通感细节。幼时同周围的同龄人分享自己感知到的世界,遭到嘲笑,被歧视,进而自行压抑这一感知体验,小孩长大成人后,自述很难再以儿时同样的方式去感知世界。
这就像是对内在的呼声听而不闻的Owen,意识膨胀,他选择去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成员——成为能被社会“认同”的一份子,而不再是一个不被理解的异类。
和友说过通感小孩的事,友当时这样回答:“如果他真的觉得通感的能力是被迫压抑的,那怎样也不会完全丢下的。”
现实里长大后的通感小孩的内心有没有为此哭泣过我不知道,但电影里的Owen在大声呼救,说我正在死去。
随后,他开始道歉。为了他正当的内在需求向什么道歉。
Owen说Maddy再也没有出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电影后半部分,马路上写着“there is still time”。
若他仍能感到某种丧失,夜晚的噩梦就是一种提示与指引。
而若这是在梦的国度,Maddy就像是Owen原始阴影的化身,协助他完成“埋葬和重生”,这个意义上的Maddy从未真正离开,噩梦便是明证。
Owen“需要”完成自杀的仪式。(否则他也在进行另一种意义上的毁灭性的“自杀”,正如他一直所做的那样。)
随后将是一场大雨落下。
大雨就是来到人们面前的巨大泪流,这是死亡的束缚使用可怕的力量累加到人们身上的紧张感得到释放之后而产生的巨大泪流。这是我身上那些死者的哀悼,带来埋葬和重生。雨水使大地肥沃,大地因此长出新的小麦,也就是青春焕发的神。